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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曆一一八四年,時為中世紀第二次與第三次十字軍東征期間,有個名叫貝里昂的年輕鐵匠,由於愛妻和兒子慘遭不幸,他失去了所有信念。正當他萬念俱灰,只顧在他的小店舖裡幹些捶捶打打的活計時,一個神秘人騎著馬,出現在他眼前。他看似貴族爵士,身披盔甲,要求為坐騎配置一套蹄鐵。這人原來是一群騎士團的首領,他仔細打量著這個臉帶慍色的沉默青年,看著他幹活。他向貝里昂宣告,他就是貝里昂真正的父親──伊貝林男爵高佛瑞,一名偉大的戰士,正率領部下回耶路撒冷。他邀請貝里昂加入他的行列。

◎沒有父親的男人

就在昨天,我和一個年輕朋友在電話裡聊天。他即將開始最後一年的研究所生活,我們談到這個人生階段要面對的壓力,以及來自各方的要求,而且他還要準備進入另一次婚姻呢。我提出了一個問題,希望轉一轉話題,開闊他的眼界。「山姆,最近有沒有什麼事令你開心?」他沉默片刻,然後說,他正存錢,打算在九月買一隻獨木舟。「不過,我覺得神好像不贊成這想法。」我好生奇怪,料想不到他會說出這句話來。「為甚麼?」我問。「不知道。我就是覺得很難相信祂會為我好。」啊,對了。有這感覺的,何止這位年輕人。

山姆接著娓娓道出心中的疑團。「我記得,我爸從來不會跟我玩。從不。我喜歡到外面玩,可是他老是待在家不出來。」他慢慢地懂事了,開始探索自己的天地。「小時候我一直想造一座樹堡,不過,那時我們住在城裡。十三歲的時候,我們搬到郊區,那可不得了,什麼樹都有了,我真的造了一座樹堡。可是我爸爸雖然從事營造業,卻從來不幫忙。那座樹堡我進去過五、六次,爸爸卻從沒來過。我那時想:『真沒勁。有誰會來看?』」這故事真悲哀。也難怪山姆不相信神會為他好。我說:「我對你的獨木舟感到興奮極了──我想,神也是這麼想的。」山姆沉默良久,才說出許多男人的心裡話:「你好像在跟我說外國話。我聽不懂。」

只要看看男人的生活方式就能明白。過去三十年的人生,大部分日子,充斥著的都是「掙扎」和「沈溺」。拚命追求要出人頭地,懷著決心迎向前方的挑戰,實質上卻是被恐懼感推動,心底裡相信沒有人能夠信任;這是掙扎。然後,偶爾為自己安排一點享樂,舒緩路途上被驅策和因為孤獨而承受的痛苦。出外用餐,添置戶外探險裝置;這是沈溺。「沒有父親」的生活方式就是這樣的。

沒有父親已成了常態,我們根本不會想太多。

◎真父親,真兒子

何況你們在天上的父,豈不更把好東西給求祂的人嗎?(馬太福音7:11)

生命中最深切的尋覓,依我所見,就是尋覓一位父親。無論是誰,從各方面來說,這都是一項重要的尋覓。我所指的,不單是他的生身父親,也不單是他青少年時期失去的父親,而是一個代表著力量和智慧的形象;這種力量和智慧外在於他的需要,也超越了他的渴求,能把他人生的信念和能力都連貫起來──《小說的故事》(''The Story of a Novel'')

◎但我們有父親喔

男人所受到最深的創傷,是父親造成的創傷。無論是受到暴力對待、遭拒斥,還是受冷漠看待,甚至被拋棄,大多數男人小時候都沒有從父親那裡得到所需要的愛和認同。他們得到的是另一種對待──創傷。

除了創傷,我們還從父親身上繼承了另一樣遺產。
我父親所做的一些事情,我發現我也做,我因此而覺得畏縮。他容易發脾氣,我也是。他發怒,傷害了我;我發怒,傷害了兒子。我討厭這種傷害。....
敵人馬上會在旁邊說:你看,你和他沒有兩樣。你就是你父親的兒子。
我深感挫敗。我怎麼能否認呢?他是我的父親。

星際大戰系列早期影片《帝國大反擊》路克與維達對決,維答告訴路克:「我是你父親。」這是路克最可怕的噩夢。為甚麼?任何男人都可以回答你原因。因為當我們透過某種深沈、原始的眼光看我們的父親,我們害怕自己就是他們的翻版,將來會像他們那樣。難道我們注定要成為他們的模樣?我們也許絕口不提這深層的恐懼,但你試著這樣看:有多少男人經年累月竭力擺脫父親的影子?或是為他們掩飾、為他們辯護?為甚麼要那樣做?有多少心懷怨懟的母親──她們憑直覺知道怎樣擊中要害──對兒子說過:「你跟你爸爸一樣。」為甚麼會友這般銳利的攻擊?

有少數幸運的男人,有值得他們仿效的父親。不久以前,我和某人談到父親的話題,他說起自己的父親,稱讚他很了不起,雖然讀到高中就輟學,卻成為事業成功的建築商,又很照顧家庭,是個深具個性的人。有時候,人會過份簡單地描述他們的父親,以便製造一個脫離現實的形象,但我可以告訴你,這人所說得全是肺腑之言。他最後說:「我要是做到他一半就好了。」我深感訝異,一股渴盼的感覺油然而生。這人對父親深具信心,讚不絕口,也毫不掩飾「我希望像我父親那樣」,他訴說的故事完全超出我的經驗範圍。

我們可以走出家庭的陰影。

接下來,請聽神的話語怎麼說。

◎本質上的轉變

(浪子的故事)(我們是兒子不是奴僕)
貝里昂(首段的主角)有許多功課要學,有許多課要補,好填上沒有父親時代的空白。他即將要上速成課,學作牛仔,受訓當一名戰士,不久之後他要成為情人,然後成為君王。但首先他必須願意冒險,接受父親已然來到面前的事實。

◎新的家庭,新的愛戴對象

我們回到家、回到真父親面前,又有了真兒子的身份,所有其他的人際關係都起了本質上的變化,包括──不,應該說特別是──家庭關係。

如果你曾生活在強調「家庭代表一切」的社會或文化中,你大概會領略到,在耶穌的時代孩子們是如何成長的。
永遠「留在家裡」的故事。輕鬆詼諧的一面可觀賞《我的希臘婚禮》;要看陰暗的一面就想想《教父》,這就是兒子被迫捲入家庭紛爭,放棄其他夢想的原因。

你們不要想我來是叫地上太平。我來並不是叫地上太平,乃是叫地上動刀兵。因為我來是叫
「人與父親生疏,
女兒與母親生疏,
媳婦與婆婆生疏。
人的仇敵就是自己家裡的人。」(馬太福音10:34-36)

我知道,我知道。有人會利用這一點作藉口,做出很不符合基督教精神的事來。這是個危險的教訓,像所有給人真自由的教訓一樣,都有遭人誤用的危險。然而,耶穌似乎並不擔心,祂一次又一次說明:「愛父母過於愛我的。不配作我的門徒。」(馬太福音10:37)

你看,我們對自己、對生命、對神的最深刻信念,從年幼時就由家庭灌輸給我們了。要是家庭出了岔子,幼年稚嫩的我們會理不出頭緒來。我們以為,總之,那都是我們的錯,事情本來可以避免的;不管怎麼說,我們可以做的更多;是我們不好。我們帶著愧疚長大。我們覺得我們有責任拯救家人,只要有足夠的忠貞和好行為,我們就可以補贖家人的罪。這份罪咎感是不應該有的,而我卻帶著它過了許多年,不曾真正覺察到。耶穌要把我們從這罪咎中釋放出來,帶我們回家,回到真正的父親──父神那裡。

◎父親啟迪兒子

「我永遠不會在那兒找到他。」我在一個常去的河畔獨自釣了一天魚,回到家裡。但我焦躁不安,在起居室來回踱步。為何煩躁,我也說不出原因來。不是因為我一條魚也釣不到,而是有些別的東西在蠶食我的內心。史黛西問我:「寶貝,什麼事?」「我也不知道,」我一邊說,一邊在椅子上癱下來。沉默半晌,我才蹦出這句話:「我永遠不會在那兒找到他。」「他」指的是我父親。我的自白嚇了我自己一跳。沒想到,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河邊、湖畔手持釣竿尋找父親的蹤跡。

我們在許多方面仍是孤兒,有許多地方需要接受啟迪,踏上男性旅程。無論是其實歲的老人家,或是十六歲的少年人,這都是事實。我們是未完成的男人。

我親愛的兒子,不要忽視神的管教,
但也不要被祂的管教壓垮。
祂所愛的孩子,祂必管教;
祂所懷抱的孩子,也必指正。(希伯來書12:5-6,《信息版聖經》)

小孩要成為一個男人,才算是真正、完全的兒子──《無言講道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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